文/张旭升
毛姆说，他想找一本能一劳永逸地解决一切疑问的书，读后就可以放手去建立自己的生活模式。然而事实是，永远都没有那么一本书，每本书都有自己的特点，也有自己缺陷。 每本书总有疏漏之处，那些不过都是作者对生存的认知和表达。 而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带着本能、情感和根深蒂固的偏见。
吴克敬的《源头》（安徽文艺出版社2023年版）就是这样一本寻找生命之源的书。文稿通篇用花儿作引，待读者一打开书页，一首首花儿清新质朴地飞奔而来。瞬间就让读者置身于那种旷远悠长的吟唱中，沧桑、灵动的生命气息不请自来。这或许就是吴克敬老师想要营造的阅读氛围和空间。他将叙述的时间延展到最初人们探寻和收集民间歌谣“风”的时代，并塑造了浑厚、诚挚、无处不在的风先生形象；将叙述的空间延展到青藏高原腹地，长江、黄河、澜沧江的发源地三江源，塑造了在高原上生活的卓玛央金等形象；将叙述的情感推到生命的本源，那颗在母体中跳动的心脏和新生儿吮吸乳汁的乳房，塑造了单纯善良的云朵形象。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吴 克 敬（图源网络）
故事从云朵遇到弃婴并将他抱回家开始。因为云朵和丈夫胡不二在抚养小云飞的观点和态度上产生了分歧，两个原本恩爱的夫妻开始冷战。云朵因为自己也是被灯盏奶奶收养的弃婴，因而对小云飞产生了深厚的依恋和不舍。胡不二因为想要妻子云朵生养自己的孩子，将小云飞送到了儿童福利院，故而与云朵产生了摩擦和矛盾。在这个过程中，云朵曾带着胡不二回到了七星镇，在灯盏奶奶居住的窑院里，胡不二发现了灯盏奶奶收藏的雕塑残片，并细心地修复了观音塑像，因此得到了当地人的爱戴和赞许。胡不二和云朵“两颗火热的心”在风先生的见证下，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
然而，云朵终究还是记挂着小云飞，她担起了爱心妈妈的责任，胡不二也尝试和小云飞和谐相处，但对于云朵想要收养小云飞的做法，却坚决反对。
受好朋友卓玛央金和多杰嘉措大哥的邀请，云朵决定带上灯盏奶奶的骨灰去一趟三江源。她要遵照灯盏奶奶的遗愿，将她的灵魂安顿到有人唱花儿的地方。因为灯盏奶奶生前最喜欢漫唱的就是花儿。云朵在风先生的陪伴下，一路沿黄河逆流而上。一路听着艄公的故事，听着沿途的花儿，将灯盏奶奶的骨灰一点点撒在她觉得是灯盏奶奶故乡或者可做灵魂归处的地方。她遇到了胡不二的爷爷——牧羊老人，看了胡不二从小就熟悉的崖画；参加了热闹的赛马会，却在赛马会上晕倒，受到了眼睛红肿着的孩子的照顾。她知道，这些孩子是得了雪盲症。
感动于卓玛央金死去的丈夫次仁顿珠和父亲次仁晋美的英雄事迹，以及多杰嘉措帮助云桑旺姆老阿妈收养失亲孩子、创办孤儿技术学校的事情，云朵决定留在三江源的太阳村，给孤儿技术学校做支教老师。因为后赶来的朋友们带来小云飞要被外国夫妇收养的消息，云朵决定随朋友回西安一趟，顺便带上得雪盲症的孩子去西安看病。被云朵的爱心和才气感动的外国夫妇说出了“帮助穷人拥有好的生活，应是全人类共同的目标。如有需要，我们也愿意助云朵一臂之力”的话。自然，云朵的善行也得到了众多朋友和陌生人的帮助和支持。
返回西安的云朵发现助手赖小虫住到了自己家，并且有了妊娠的迹象。再次回到三江源，云朵不仅自己做了孤儿技术学校的老师，还动员了身边的朋友轮流来支教。卓玛央金也和多吉嘉措大哥喜结连理。三江源遭遇了雪灾，得到消息的胡不二带着车队，成了唯一一个来三江源的民间救灾团队。
在援助受灾的藏族同胞的车队中，云朵并没有乘坐胡不二的商务车，而是依旧上了平时乘坐的奇瑞东方之子的小车，在探望阿旺诺布老人的路上，云朵将自己29岁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三江源上。
作为读者，我们会思考作者对于云朵等的人物形象塑造的初衷和意义所在。 吴克敬老师说人生或许并无意义，但意义在于我们发自内心想要去做并且着手去做的事。胡适也在《人生有何意义》的书中说：“生命本没有意义，你要能给他什么意义，他就有什么意义。与其终日冥想人生有何意义，不如试用此生做点有意义的事。” 云朵作为《源头》的主人公或许看到了人生的这种无意义，所以才去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弃婴，认真地做支教的工作，遵循自己的情感内心选择那辆带自己驰骋的奇瑞小车……
张旭升，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光明日报》《中国出版传媒商报》《文化艺术报》《北京晨报》《陕西工人报》《延河》《延安文学》等。出版有《流淌的岁月在指尖疯狂》等。责 编 | 王越美
审 核 | 吴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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